月正圓,霧正濃,寒風呼嘯,一座孤墳矗立在空曠的田野里。
突然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徹夜空:「死鬼,你怎麼早早地就離我而去了?剩下我一個人可怎麼活呀?」
仔細看去,一個瘦小的身影正跪在墳前一邊燒紙一邊號開嗓子對著墳頭訴說。
號了幾嗓子以后,黑影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來:「死鬼,過幾天我就要嫁人了,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照顧好公爹,斷然不會讓他受得一丁半點委屈。」
此人是誰?墳墓里埋的又是誰?
哭訴之人名叫張秋蘭,是個地地道道的苦命人。她三歲喪母七歲喪父,奶奶含辛茹苦將她養大成人。十三歲那年奶奶離世,三年后,十六歲的張秋蘭便嫁給了鄰村的一戶王姓人家。
誰知道,僅僅嫁過去三個月,丈夫就因病離世。
一年后,王家便將張秋蘭嫁給了同村的一個光棍周三清。
周三清是個采藥人,靠在山中采些草藥為生。父親周老頭也是個采藥人,十年前因為一場意外從山上跌落受了重傷,此后便躺在床上不能自理。
王老頭臥床不起之后,原本就貧寒的家更加雪上加霜。盡管周三清勤快能干,但誰都嫌有王老頭這個拖累不愿意將女兒嫁給他,就這樣,年近三十的周三清便成了光棍。
經人說和后,張秋蘭并沒有嫌棄周三清,收拾了一個包裹之后便來到了周家。
嫁給周三清之后,小兩口恩恩【愛☆愛】,盡管日子過得很是清苦,但也樂在其中。然而,三個月不到,周三清失足墜落山崖摔死了,張秋蘭又成了寡婦。
嫁了兩次,兩任丈夫先后死亡,張秋蘭便背上了克夫的名聲。從此以后,沒有人敢再娶她為妻,張秋蘭不到二十歲便成了地地道道的寡婦。
周三清死后,家里剩下了一個癱瘓在床的公公,該怎麼辦?有人也曾勸過張秋蘭讓她遠走他鄉尋夫再嫁,張秋蘭也曾猶豫過。
但每每有此想法的時候,張秋蘭就會不自覺地看向臥病在床的公公。老公公已經六十多歲了,聽人們說,他一輩子光棍,就連周三清都是他從半路上撿回來的。滿指望自己辛苦勞碌就能為兒子攢點家業,誰知突遭災禍,這還不算,晚年竟然又遭受了喪子之痛,人世間的痛苦似乎全都讓周老頭趕上了。
自己一走,公公還能活下去嗎?
經過一番思索之后,張寡婦做出了一個在外人看來匪夷所思的舉動,她并沒有扔下公公獨自一人遠走高飛,而是留在了周家替死去的丈夫周三清盡起了孝道。
對于她的舉動,人們很是不解,這張寡婦到底圖啥?
有的人猜測張寡婦是為了錢財留下來的:周家估計是有個價值連城的傳家寶,只要張寡婦留下伺候周老頭,周老頭臨死就會把傳家寶交給張寡婦。
當然,這只是眾多說法之中的一種,還有更離譜的傳言,這里不便表述。
其實讓張寡婦留下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人性的善良!
周老頭救了周三清是出于善良,他一生未娶就是怕周三清吃苦,同樣也是一份善良;周老頭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好幾年,周三清不嫌臟不嫌累精心服侍他同樣也是因為周三清有一顆善良的心。
既然這兩個毫無血緣關系的人能用善良相依為命,張寡婦就不能嗎?
丈夫死了后,周家的日子是黃連樹上結苦瓜 —— 苦上加苦,但張寡婦硬是靠著自己瘦小的身軀將這個快要散架的家撐了起來。
有句俗話叫做寡婦門前是非多,張寡婦也不例外。別看她背上了克夫的名聲,一般人家都對她嗤之以鼻,但對于那些討不到媳婦的光棍漢來說,張寡婦就成了香餑餑。
同村的許三狗就是這樣一個人。
許三狗,現年三十多歲,出身貧寒卻花錢如流水,生于農家卻不會半點農活,以紅訛黑詐為生,有時還干點小偷小摸的勾當。
這許三狗與周三清年紀相仿,兩人從小一起長大。盡管自己家里也不富裕,但生性善良的周家父子還是經常會接濟許三狗。
自從周三清死后,許三狗去周家的次數就多了起來。明面上說是周家父子生前對他有恩,周家有難他不能不伸手相幫,可實際上他卻有著另一份心思。
他的真正目標是張寡婦!
對于這個無賴的小心思,張寡婦哪能不知。起初,張寡婦礙于情面只是好言勸慰,但許三狗卻裝傻充愣,壓根就沒把張寡婦的話當作一回事依舊我行我素,但後來,竟然對張寡婦動手動腳起來。
這一來,張寡婦徹底怒了,揚手就給了她他幾巴掌。此后,許三狗老實了許多,但他并沒有死心。
這些日子以來,關于周家有傳家寶的消息越傳越離譜,得知這個消息后,許三狗便動起了壞腦筋。
這一日天黑之后,許三狗悄悄地來到了張寡婦家,計劃等著周老頭和張寡婦睡著以后在屋子里仔細搜尋一番。
就在他剛走到屋子外面的時候,一陣「嘩嘩」的水聲從屋子里傳了出來。
聽到水聲,許三狗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莫非是張寡婦在洗澡?想到這里,他連忙咽了咽口水趕緊朝著窗戶底下湊了過去。
透過窗戶的縫隙,許三狗朝屋子里看了過去。
屋子里的確有人在洗澡,不過并不是張寡婦,而是張寡婦在用水給周老頭擦拭身子!
周老頭常年臥床,屎尿全部在床上,一兩天的工夫他的身上就會奇臭無比。為了能讓公公躺得舒服一些,隔一兩天,張寡婦就會給周老頭擦拭一遍身子。
看到張寡婦的這個舉動,許三狗驚呆了:這,這是兒媳婦該干的事情嗎?就在他目瞪口呆之際,令他更加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當時時值冬天,為了節省柴火,屋子里并沒有生火,給公公擦拭完身子以后,張寡婦便先將公公抱在一旁,鋪好被褥之后,她便趕緊生起火來。
但連日大雪,柴火都已經濕透了,費了好大勁都沒能將火生起來,見公公在那里不住地顫抖,張寡婦急了,連忙就鉆進了公爹的被窩想用自己的身子來暖被。
就在她剛鉆進被子的那一刻,躲在門外的許三狗再也按捺不住了,隨即一腳踢開門指著張寡婦罵道:「好你個不知羞恥的臭女人!你這是在做什麼?表面上看你人模狗樣的,沒想到你竟然做出這等傷風敗俗的事情來!」
突然出現的許三狗著實把張寡婦嚇了一跳,片刻過后,她就冷靜了下來。她并沒有急著理會許三狗,而是先把在一旁凍得發抖的公公搬進了被窩,安頓好公公之后,她這才掉轉頭對著許三狗說道:「許三狗,我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半夜三更的,你偷偷摸摸來我家干什麼?說!」話音未落,張寡婦抄起一根棍子就朝著許三狗狠狠地打了下去。
許三狗一看不妙,趕緊閃身逃到了門外,一邊跑一邊喊:「鄉親們,你們快來呀,快來看看這個不要臉的。」
很快,張寡婦家門口就聚集了不少前來看熱鬧的人們,見人越聚越多,許三多更來勁了,連忙將張寡婦給周老頭暖床的事情加油添醋地說了一番。
在鄉親們的聒噪之下,張寡婦并沒有解釋,而是默默地回到了屋子里。
第二天,這件事很快就在村子里傳開了,張寡婦覺得心里挺窩囊。她漸漸地就不愿見人了,她越躲著,人們越議論:「這個張寡婦,表面上正兒八經的,背地跟她公爹一個被窩。反正她守不住了!」張寡婦知道后,難過得直掉淚。
半個月后的一天,周老頭突發高燒,張寡婦見狀連忙去鎮子上尋了一個郎中,那郎中生怕和張寡婦沾上半點關系,愣是不肯上門救治,僅僅按照張寡婦的描述給她開了幾副藥。
拿到藥后,張寡婦便匆匆忙忙回家去了。
就在她急匆匆趕路的時候,一個油膩膩的男聲突然在她身后響了起來:「嫂子,這麼著急干什麼去呀?」
張寡婦猛地回頭,果然,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弱男人站在她身后不遠處,臉上掛著猥瑣的笑緊緊盯著她看。
眼前之人正是那個無惡不作的許三狗!
因為心里掛念著公公的病情,張寡婦并不想和他糾纏,于是便又掉轉頭繼續朝前走去。
見張寡婦不理自己,許三狗頓時淫笑著追了上來,隨即伸手將張寡婦攔了下來:「嫂子,怎麼?又和哪個男人幽會去了?」
「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周家父子當初真是瞎了眼了,早知道你是這副德行,還不如對你不管不顧讓你早點餓死才好!」
對于張寡婦的謾罵,許三狗壓根就沒有理會,而是慢慢地伸出手朝著張寡婦的手上摸了過去。
張寡婦猛地一甩手給了許三狗一個耳光,厲聲問道:「許三狗,你到底想干什麼?」
「想干什麼?」許三狗「嘿嘿」一笑,厚顏無恥地說道,「我想干什麼難道你不知道嗎?」
張寡婦一邊用手扒拉他,一邊道:「你再這樣無理取鬧,我就去報官!讓官府把你抓去!」
這話根本嚇不住許三狗,他一邊笑著,一邊朝張寡婦伸過手來。
張寡婦沒有躲避,反而欺身而上,右手掄起撿到的石頭就朝著許三狗的腦袋狠狠地砸。
許三狗只覺得腦袋被打得嗡嗡直響。他伸手揉了揉眼睛,更疼得讓人抓心撓肝的難受。
張寡婦沒工夫欣賞許三狗難受的樣子,爬起身來就跑。誰知道受了重創的許三狗居然爬了起來,惱羞成怒地朝張寡婦追了過來。
他的眼睛通紅,鮮血又順著額頭往下流,再加上一身的暴戾之氣,跟剛出地獄的惡鬼真有幾分相像。
張寡婦絕望了。她以為一塊石頭對付許三狗綽綽有余了,沒想到只是惹怒了他。張寡婦用盡所有力氣往前跑,最后還是被許三狗撲倒了。
就在這危急關頭,「啊!」許三狗突然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嚎叫聲,把張寡婦嚇了一跳。仔細看去,許三狗的肩膀上竟然插著一把殺豬刀,正在滿地打滾。
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正惡狠狠地盯著許三狗看著:「你這樣的人,欺辱婦人,實在不配活著。」
話音剛落,男子便走到許三狗的身邊說道:「趕緊滾,要是讓我再碰到你,我一定讓你生不如死。」說完,男子便將許三狗背上的刀拔了出來,許三狗嚎叫一聲滾出去挺遠。
「你沒事兒吧?」男子看也不看張寡婦,冷聲問道。
「我沒事兒,多謝你了。」張寡婦低聲道。
「沒事就趕緊回去吧!」男子依舊冷冰冰的。
張寡婦不敢多作停留,匆忙對男子道謝之后便趕緊走了。
按下張寡婦不表,先說救下張寡婦的那個男子。
男子名叫胡三,是個殺豬匠。因為他殺豬手藝精湛、手法干凈利落,為人又實在,十里八鄉的鄉親們都會找他殺豬。
胡三的爹娘去世得早,如今就他一個人生活,每天面對冷鍋冷灶的,他非常渴望有一個家,于是就拼命攢錢,準備娶個媳婦過日子。
殺豬匠雖說辛苦,但一年下來也賺不了幾個錢。因為常年殺豬,胡三的身上難免有股血腥味,再加上家中貧困,于是,眼看到了該成家的年齡了,他的婚事卻遲遲未動。
那天救下張寡婦回到家中以后,胡三久久不能入睡,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滿腦子都是張寡婦瘦弱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起床,他便四處打聽起了張寡婦的消息,好在張寡婦在當地也算是個「名人」,沒過多久,胡三就對張寡婦的情況打聽了個一清二楚。
得知了張寡婦的境況后,胡三很是同情,經過一番思量之后,胡三便找到了媒婆劉嬸懇前往張寡婦家里說媒。
沒過幾天,劉嬸就給胡三帶來了好消息,說張寡婦同意嫁給他,不過張寡婦還提出了一個條件:那就是必須將周老頭帶在身邊!
對于張寡婦提出的這個條件,胡三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就在胡三等著將張寡婦娶進家門時,意外又發生了。
這天下午時分,鄰村的張員外將胡三請了過去殺了一頭豬。因為受過張員外的恩惠,胡三說什麼也不肯接受張員外的報酬。無奈之下,張員外便將一副豬下水送給了胡三。
拿上豬下水,胡三便急匆匆地朝著張寡婦家里去了。
來到張寡婦家時,天已經黑了。
就在他走到院子里的那一刻,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從屋子里傳了出來。
聽到這聲音,胡三頓時愣住了:張寡婦的公公周老頭全身癱瘓不能言語,屋子里說話的男人是誰?莫非張寡婦她……
想到這里,胡三頓時火冒三丈,可轉瞬間他還是冷靜了下來,隨即悄悄來到了窗戶底下計劃先看看再說。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可把胡三氣炸了!
原來,就在胡三看向屋子里的那一刻,一個男子爬進了床底下!
眼看兩人就要結婚了,張寡婦竟然還背著他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來,你說,胡三能不生氣嗎?
回到家里以后,胡三越想越氣,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找到了劉嬸說是要退婚。
劉嬸很是納悶,就問起了緣由,可胡三卻死活不肯開口。無奈之下,劉嬸只好來到了張寡婦家。
得知胡三要退婚的事情后,張寡婦也很是意外,見在劉嬸之力問不到緣由,張寡婦便找到了胡三。
一見胡三,張寡婦便厲聲問道:「胡三,你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不娶我可以,但再怎麼著我也得知道原因吧!」
胡三冷笑一聲說道:「哼!原因?你心里不明白嗎?」
「胡三,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有什麼事情不能明說嗎?干嗎吞吞吐吐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明說了。我來問你,昨天爬到你床底下的那個男人是誰?」
令胡三大感意外的是,聽了他的問話,張寡婦不但沒有臉紅,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人人都說你憨厚老實,這話看來是一點也不假呀!實話告訴你吧,昨天那人是我請來的木匠!」
原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昨天晚上,周老頭睡覺的床忽然塌了。
這家里就只有一張床供周老頭使用,而張寡婦呢就在地上支了一塊木板將就,她能將就,但周老頭卻不能。
床塌了之后,張寡婦便趕緊找到了同村的李木匠。這李木匠也是個好心人,聽說周老頭的床塌了,二話不說就抄起工具來到了張寡婦家。
胡三來到時,那李木匠正要進到床底修床,胡三不知緣由還以為張寡婦背著他偷人,于是便鬧出了笑話。
轉眼間又過了十天,明天就是兩人成婚的日子了。
這天夜里,勞累了一天的胡三早早地就睡著了。剛睡著不久,一個中年男子就來到了他的夢中。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胡三問道。
男子笑著說道:「胡三,我是誰并不重要,你只要聽我說的話去做就行了。」
「什麼話?」
「洞房夜你要躲到床底下!」
聽了這話,胡三瞬間大怒,伸手就要打那男子。就在這時,他醒來了!
男子是誰?為什麼會對我說出那一番莫名其妙的話?我該不該聽他的?
做了這個夢,胡三再也睡不著了。
第二天,將張寡婦娶進家門后,胡三便和前來幫忙的幾位鄉親喝起了酒。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平日里酒量大如斗的胡三沒喝幾杯就醉倒了。
見胡三醉倒之后,幾個朋友便將他扶進了洞房。
此時,張寡婦正在床上坐著,見胡三醉得不省人事,她連忙手忙腳亂地將胡三扶到了床上。
很快,看熱鬧的鄉親們都走了,熱鬧的院子里瞬間寂靜了下來。
「你這人也是的,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能喝得醉醺醺的?」張寡婦略帶嗔意地對胡三說。
就在這時,胡三瞬間睜開了眼,隨后他又做出了一個怪異的舉動:他竟然爬到了床底下!
「胡三,你這是干什麼?」張寡婦疑惑地問道。
胡三悄聲說道:「你就先別問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等一會再說吧!趕緊把燈吹滅!」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張寡婦一頭霧水。盡管心里有許多不解,但張寡婦還是按照胡三的話去做了,把燈吹滅之后,她便靜靜地坐在床頭等了起來。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院子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片刻之后,洞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了,緊接著一個賊頭鼠腦的人走了進來。
張寡婦大驚:「你,你是誰?」
「我是誰?你還聽不出來嗎?」男子淫笑著說道。
「許三狗!你怎麼會在這里?」張寡婦厲聲問道。
「小娘子,我見那胡三已經喝得爛醉如泥,怕你寂寞,就前來陪你來了!」一邊說,許三狗一邊伸手就朝著張寡婦撲了過去。
就在這時,一個男子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張氏的身邊,看到這個男子,張氏頓時嚇得叫出了聲:「怎麼是你?」
而許三狗看到來人,早已嚇得屁滾尿流,屎尿瞬間就流了一地:「你,你是人是鬼?」
男子冷笑一聲:「三狗,你這人不僅忘恩負義,而且還恬不知恥,遇到你這樣的朋友,我周三清死不瞑目呀!」說完,周三清揚手就狠狠地打了許三狗幾個巴掌,許三狗頓時暈倒在地不省人事。
「三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三清笑著說道:「秋蘭,你總算嫁了個好人家,胡三這人看上去兇神惡煞一般,但卻有一副菩薩心腸,是個難得的好人,跟著他好好過日子吧。」
「那許三狗又是怎麼回事?」
「這家伙賊心不死,自從上次挨了胡三一刀之后便懷恨在心,一直想要報復。這不,他竟然在胡三吃席用的筷子上下了藥,趁著他迷暈的時候進屋子里非禮于你。哼!」
停頓了一下之后,周三清接著說道:「好了,我也該走了,這家伙就交給我吧,放心吧,他以后再也不會為非作歹了,祝你們幸福!」說完,周三清便拖著像死狗一樣的許三狗消失不見了。
直到此時,胡三才從床底下爬了出來:「這人是誰?那天出現在我夢里的就是他!」
張寡婦抹了一把眼淚說道:「他就是我那早已死去多時的丈夫!」
第二天,有人在后山發現了許三狗的蹤跡,人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傻了!
張寡婦與胡三成婚后,兩口子恩恩【愛☆愛】,共同服侍周老頭。一年后,周老頭病逝。臨死前,周老頭突然開口說話了:「我周老頭打了一輩子光棍,到頭來卻兒女滿堂,真是造化呀!這些年來,秋蘭跟著我受苦了,在我眼里,她就是我的女兒。我這人沒什麼本事,臨了就送她一件嫁妝吧。記住,我死之后,不要將我放進棺材里,而是要暴曬三天尸體。」說完,周老頭就咽氣了。
對于周老頭的臨終遺言,胡三和張寡婦很難理解,盡管心有不解,但兩人還是按照他的話去做了。
將周老頭的尸體放在太陽底下暴曬三天后,奇跡出現了,周老頭的尸身竟然變成了一株人參!
轉眼間,幾十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胡三和張寡婦不僅有了一雙兒女,他們的孫子也已經娶妻成家了。
可令人們大為疑惑的是,這兩口子卻絲毫不見蒼老,直到九十歲還身強體健,難道是人參起了作用了嗎?
其實,起作用的并不是人參,而是善良!
(故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