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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書生救蛇,娶親時群蛇攔路,蛇:吃席時千萬不敢用筷子
2023/05/11

早年間,無為縣城外有一位名叫葉長順的篾匠,從記事時起,他就跟著父親走街串巷挑著擔子吆喝著招攬生意。在父親的耳濡目染下,聰明伶俐的葉長順早早地就學會了用竹子制作各種生活器具。

在寫這則故事之前,我一直認為但凡用竹子做竹器的都是篾匠。但實際上,篾匠還細分為「長貨竹匠」和「短貨竹匠」。專門做竹篩、竹席等的叫做「長貨竹匠」,而專門做竹筷的就叫「短貨竹匠」。

葉長順就是一個「短貨竹匠」,而他最擅長的就是制作竹筷。

在葉長順十五歲那年,父母先后染病離世。父母雙亡后,葉長順便和妹妹葉婉兒相依為命。靠著這門手藝,這兄妹倆倒也不至于挨餓受凍。但生性不甘平庸的葉長順卻不想在這窮山溝里碌碌無為地過一輩子,于是乎,他便有了離開家鄉外出闖蕩的想法。

盡管妹妹葉婉兒不肯離開家鄉,但在哥哥的勸說下,婉兒動心了,于是,兄妹倆將家中的田產變賣了以后便往城里去了。

(一)路遇惡霸

有句俗話叫做「在家千日好,出外一時難」,意思是說在家里總是什麼都方便,出門在外處處不方便,事事遇困難。現在的葉長順兄妹倆就是這般處境。剛離開家沒幾天,葉長順就體會到了這世事的艱難。

先是在路上遇到了騙子將身上僅有的幾個銅錢騙個精光,葉長順又因為水土不服病了一場,尚未走到目的地,這兄妹倆就成了一對乞丐。

半路上,葉婉兒也曾勸過葉長順打道回府,但葉長順就像是著了魔一樣,說什麼也要到外面闖蕩一番,無奈之下,葉婉兒只好陪著他顛沛流離起來。

一路漂泊之后,兄妹倆終于來到了目的地。

一進城,葉長順就被府城的繁華所深深地吸引住了。站在城門口,他百感交集,盡管前途未卜,但從他那貪婪的眼神能看出來,他非常希望能在這里出人頭地。

「哥,你想什麼呢?天馬上就要黑了,咱們該去哪里落腳?」

就在葉長順在那里做著美夢的時候,妹妹的一句話將他拉進了現實。

是呀?人生地不熟的,該怎麼辦呢?葉長順不由的泛起愁來。

思索了片刻之后,葉長順對婉兒說道:「這樣吧,咱們今天夜里先找地方將就一晚,等天亮之后再做打算。」

「哥,不是我說你,在家也挺好的,你為什麼非要來這地方?」葉婉兒略帶責怪地說道。

葉長順搖了搖頭,抬眼望向街邊鱗次櫛比的店鋪。盡管天已經黑了,街邊的店鋪也都關上了門板,大街上空空蕩蕩人影俱無,但葉長順還是笑著說道:「你一個女孩子家懂什麼?在那窮山溝里,你倒是不用發愁,過兩年找個人家嫁了再怎麼也能活下去。可我呢?你也知道,這兩年我也曾托人說過不少媒,但沒有一個能看上我的,還不是因為咱家窮嗎?守在那地方,我還不得打一輩子光棍嗎?」

聽哥哥這樣說,婉兒也就不好再開口了,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或許是過于激動了,剛一說完,葉長順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嗽了一陣之后,葉長順漸漸地緩過神來,隨后,兄妹倆便在這府城里漫無目的地走了起來。

沒走幾步,前方的路上突然閃出了三個人影,在中間的一人顯然是剛喝了酒,正在兩個家仆的攙扶下東倒西歪地走著。

轉瞬間,這三人已經來到了葉長順兄妹倆的跟前,婉兒見狀,趕緊躲在了葉長順的身后低下了頭。

就在三人從葉長順身前走過的一剎那,那男子忽然「咦」了一聲,隨后他便轉過身子朝著葉長順身后的葉婉兒看了過去。

葉婉兒顯然沒有見過這種場面,驚嚇之余,她竟然偷偷地抬起了頭。就這一下,男子頓時被她的美貌驚呆了:「這世上怎麼還有如此漂亮的女子?難道這些年我都白活了嗎?」

聽男子這樣說,婉兒連忙羞愧地低下了頭。

葉長順見那男子不懷好意,連忙賠著笑臉說道:「這位公子,你真會說笑。」

這時,陪同男子的一個家仆瞬間明白了主人的心思,立刻諂笑著低聲道:「主子,你看那兩人的穿戴打扮,一看就是從鄉下來的,你要是看上那女子了,不如……」

聽了家仆的話,男子瞬間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見主家這般,兩個家仆頓時會意,隨即將葉長順兄妹倆圍了起來。

葉長順兄妹倆頓時被這突如其來的遭遇嚇懵了,葉長順連忙拱手笑著說道:「這幾位爺,你們這是要干什麼?」

一個家仆笑著說道:「我家主人見你們兩個深夜仍在趕路,想來是找不到宿頭了,家主乃是位心地善良之人,見兩位有難便想請二位到府上住上幾日,你看?」

盡管葉長順是第一次出遠門,但他焉能聽不出好賴話,心中早已閃過幾分怒意,但他還是客氣地說道:「真是多謝了!只是初次見面,不敢叨擾。」說完,葉長順拽著婉兒就要離去。

那家仆隨即冷笑一聲將他攔了下來:「小子,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兩個家仆上前就要將葉長順兄妹倆分開。

葉長順一看不妙,連忙和家仆推搡起來。可他畢竟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他就被打倒在地。

家仆一看得手了,連忙拉著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婉兒就要離去。

(二)書生解圍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跑來了一個黑影,黑影一邊跑一邊大喊:「住手!干什麼?」

轉瞬間,黑影已經來到了幾人跟前,見婉兒正跪在地上對著一個頭破血流的男子撕心裂肺地哭喊著,黑影連忙問起了婉兒緣由。

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后,黑影瞬間大怒,對著那幾個家仆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兩個家仆哪能讓這人壞了他們的好事,隨即就和黑影纏斗在了一起。黑影乃是一介文弱書生,哪里是惡仆的對手,沒幾下也被打倒在地。

不過,這書生似乎有股不怕死的愣勁,盡管已經被打得遍體鱗傷,但卻依舊要和家仆拼命。惡男自知理虧,隨即攔下惡仆匆匆忙忙地走了。

見幾人走了,書生撐不住了,隨即躺倒在地大口喘起了粗氣。

休息了片刻之后,葉長順也緩了過來,見一個陌生男子救了他們,便拉著婉兒就要給書生磕頭致謝。

書生連忙將兄妹倆攔下問道:「這位大哥,這深更半夜的,你們兩個是何方人氏?為何會流落街頭?」

葉長順嘆了口氣說道:「哎!恩人,這說來就話長了。」隨后,葉長順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得知了這兄妹倆的遭遇后,書生很是同情,于是便說道:「這位大哥,小生名叫張懷遠,家就在城內東大街。兩位要是不嫌棄的話,先到我家里暫住幾天吧,等找到合適的地方再說。」

聽了張懷遠的話,葉長順便和婉兒商量了一番。不久之后,葉長順便帶著婉兒跟著張懷遠走了。

就這樣,葉長順兄妹倆便在張懷遠家暫住了下來。

事后這兄妹倆才得知,張懷遠的父親在城里面開著一家綢緞鋪,日子過得也算是富足。張家只有張懷遠一個孩子,年方二十,至今尚未婚配,一年前曾高中秀才,目前正在悉心求學以為將來的鄉試做準備。

得知葉長順是個篾匠,張懷遠和父親一商量,便將家中的老房子給他騰了出來。隨后,葉長順便帶著妹妹搬到了這里重新操起了老本行。

在張家父子的幫襯下,葉家兄妹的日子總算是安定了下來。

(三)救蛇

日子就這樣在平平淡淡中度過了半年。

這一日正午時分,因為老師生病了,書院特地放假一天。已經多日沒有回家的張懷遠便離開書院急匆匆回家去了。

剛一出門,張懷遠就看到路旁有幾個小男孩路邊嬉戲,這幾個男孩有的手中拿著石頭土塊,有的手中拿著木棍,正對著草叢中使勁打去。

張懷遠心生疑惑,于是便悄悄地走了過去。

尚未走到跟前,就見一個小男孩拿著木棍將草叢中的一個長長的東西挑了出來,看到這個東西,其他的小孩顯得很是興奮:「快把它放到地上,不要讓他跑了!」

話音未落,小男孩已經將木棍前端的東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隨后,其他的幾個小孩便要將手里的土塊石頭朝那東西砸去。

這時,張懷遠已經來到了孩子們跟前,擠開他們一看,原來是一條受傷的小蛇!

那小蛇生得十分奇特,只見它大約三寸來長,金色的眼睛黃色的口,全身長滿錦色的鱗片,整條蛇的體型猶如珊瑚一般,蛇的腮下還長有綠色的毛。

小蛇的身子已經被砸成了兩截,只剩一段皮肉相連。小蛇看上去很是痛苦,正在那里不停地扭動著身子。

那小蛇極有靈性,見張懷遠來了,竟然朝著他的腳邊就爬了過去,一邊爬一邊還艱難地抬起腦袋朝著他看。

張懷遠一看,連忙從身上掏出幾個銀錢將小蛇從孩子們手中買了下來。

見小蛇已經氣若游絲,張懷遠連忙從身上掏出一塊手帕將小蛇快要斷成兩截的身子接好后包扎了起來。

剛包扎好,令人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小蛇的傷口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重新長在了一起,轉眼間,它的身子就恢復如初了。

看到這一幕,張懷遠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就在他愣神之際,小蛇已經爬進了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四)故人登門

別看生活有了著落,但葉長順卻并不安心。篾匠雖說很是辛苦,但卻掙不了幾個錢,如果靠這個的話,能填飽肚子就算不錯了,還想什麼出人頭地呢?

于是,剛剛安定下來的葉長順便又不安分起來。

這一日,葉長順正在家中干活,這時,一陣敲門聲響了起來。葉長順連忙停下手中的活計朝著大門走了過去,開門一看,門口站著的是一個大約二十多歲的年輕小伙,在小伙身后還跟著兩個家仆。

一看到這三人,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就涌上了他的心頭,這不就是那天攔住我們的那個惡霸嗎?他來干什麼?

就在葉長順不知所措之際,年輕公子開口說話了:「老兄,你不用怕,我們今天來沒有別的意思,是專門登門道歉來了。那天深夜,我多喝了幾杯酒,就做出了那令人不齒之事,還望你能原諒。得知你兄妹在此落腳,生活多有不便,今天特地前來探望一番。」說完,年輕公子便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遞在了葉長順的手中。

葉長順連忙推辭著說道:「公子,這哪能行?」

公子笑著說道:「這位大哥,這銀子呢就當是我給二位賠罪了。你呢也別嫌少,實不相瞞,我叫劉成禮,就住在城內西大街,以后你要是有什麼困難盡可過來找我。」說完,劉成禮就轉身走了。

拿著銀子,看著劉成禮遠去的背影,葉長順半天也沒有緩過神來。

就在這時,婉兒聽到動靜后出來了,見哥哥在那里發呆,連忙問道:「哥哥,怎麼了?剛才是誰來過了?」

葉長順說道:「就是那天夜里將你攔住的那個公子,他說他叫劉成禮,今天是特地來登門道歉來了,這不,這錠銀子就是他留下的。」

一想到那個劉成禮,婉兒的心中就滿是厭惡之色:「哥,我看他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吧,你可得小心了。」

「看你說的,人家也是一片誠心嗎?再說了,咱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的,多個朋友多條路嗎?」說完,葉長順便懷揣銀子滿心歡喜地回到了院子里。

看著哥哥的那副樣子,婉兒不由得搖了搖頭。

此后的一段時間里,劉成禮隔上幾天就會來這里噓寒問暖,慢慢地,葉長順對劉成禮便沒了戒心。

(五)賭債

兩個月之后的一天,劉成禮又上門來了。

見到劉成禮,葉長順連忙將他請進了屋子里,坐定之后,尚未等葉長順開口,劉成禮就說話了:「葉老兄,你來這里也有的一段時間了吧?」

「差不多快到一年了吧。劉公子,這些日子以來還真是多虧你了,你就是我葉家的救命恩人呀!」葉長順一臉諂媚地說道。

「別揀好聽的說,我今天來是要和你算一筆賬的。」劉成禮冷哼一聲說道。

「算賬?算什麼賬?」葉長順疑惑地問道。

「葉老哥,我看你是不是裝傻充愣,怎麼?你欠我的賭債什麼時候還?」

原來,自從取得了葉長順的信任之后,劉成禮便時常帶著他出去賭錢玩耍。那葉長順本就是個不安分之人,一心想要出人頭地,于是不知不覺間就著了劉成禮的道。

葉長順沒本錢,劉成禮就給他墊,一來二去之下,葉長順已經輸掉不少錢了。

聽劉成禮說起了此事,葉長順頓時愣住了:「劉公子,你不是說那些錢不用還了嗎?」

劉成禮冷笑一聲說道:「哼!你以為我的錢是刮風逮住的嗎?你也不想想,你我非親非故,這世上哪有天上掉餡餅的事?」

見劉成禮一臉兇相,葉長順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跪在地上給劉成禮說起了好話。

劉成禮一看時機已經成熟了,連忙淫笑著說道:「葉老兄,我這里倒是有個法子,就看您肯不肯了?」

「什麼法子?」

劉成禮沒有說話,而是朝著另外一間房子看了過去。

看到這,葉長順頓時明白了劉成禮的真實意圖:婉兒!

「劉公子,這咋能行?婉兒已經和張懷遠訂婚了呀?」葉長順哀求著說道。

「這咋不行呢?這不是你那天寫的文書嗎?說是情愿將自己的妹妹賣給我用來還債,這白紙黑字上面還有你摁的手印,怎麼?你要反悔嗎?」說完,劉成禮就將一張摁了手印的紙拿了出來。

看到這張紙,葉長順頓時癱倒在地半天也說不出話來。

「這樣吧,我今天來是先和你打個招呼,給你十天時間,要不你就還錢,要不就將婉兒嫁給我。」說完,劉成禮便揚長而去了。

劉成禮剛走,婉兒就沖進了屋子里。從劉成禮一進門婉兒就在一旁偷偷聽了起來。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后,婉兒當即將葉長順狠狠地罵了一頓。

罵歸罵,但事情總得解決,無奈之下,婉兒只好求救于張懷遠幫忙。

得知葉長順做下這等事情后,張懷遠也很是生氣,但他還是拿出了一筆銀子給了葉長順讓他還清賭債。

(六)嫁妝

拿到銀子后,葉長順便來到了劉成禮家。

一聽說是張懷遠幫葉長順解了圍,劉成禮很是生氣,思量了一會之后,他對葉長順說道:「葉大哥,其實呢,我也不缺這點銀子,這樣吧,咱們兩個做一樁交易怎麼樣?只要這件事情辦成了,我不僅分文不要,而且還會送你一場富貴!」

「什麼交易?」聽劉成禮這樣說,葉長順不由得動心了。

劉成禮隨即在葉長順的耳邊低聲耳語了一陣。

聽了劉成禮說的話,葉長順頓時被嚇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這怎麼能行?我不干!」

「不干?你可想好了,別看你有張世全給你撐腰,可你不要忘了這里是什麼地方?我要是收拾你的話就像弄死一只螞蟻那般簡單。再說了,事成之后,你能落得一大筆好處,你不是說想要出人頭地嗎?這不就是現成的法子嗎?」劉成禮冷笑著說道。

聽了這話,葉長順不由得尋思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之后,他終于答應了,隨后他便拿著銀子匆匆忙忙地離開了劉家。

回到家后,葉長順把門一關獨自一人在屋子里思謀起了辦法,不久之后,一個惡毒的計劃形成了。

轉眼間就到了婉兒和張懷遠成婚的日子了。

這天,葉長順把婉兒叫到了跟前說道:「妹妹,你馬上就要出嫁了,咱爹娘死得早,哥哥我也給不了你什麼值錢的嫁妝。這些天我做了一雙筷子,就送給你當做是陪嫁吧。你也不要嫌少,等將來哥哥有錢了再給你補上。」說完,葉長順便把制作精美的筷子拿了出來。

葉長順之所以要送妹妹筷子,一個原因就是他也拿不出什麼之前的東西,另一個原因就是在古代時,筷子是必不可少的嫁妝,陪嫁送筷子意味著小夫妻「筷子筷子,快快生子」和成雙成對、永不分離的意思。

聽葉長順這樣說,婉兒不由得流下了眼淚:「哥哥,你怎麼這樣說呢?這些年來都是你一直在照顧我,我走后,你可要照顧好你自己呀。」

抹了一把眼淚,葉長順說道:「妹子,這筷子呢是兩雙,一雙筷子上雕刻著龍,是懷遠用的;另一雙上雕刻著鳳凰,是你用的。等你們成婚時就用它吃席吧,要是能看著你們用我做的筷子吃喜宴,哥哥我也就滿足了。」

(七)紅蛇攔路

三天后,張世全和婉兒的婚禮如期舉行。在依依不舍中,婉兒淚別哥哥乘著花轎走了。

看著花轎漸行漸遠,葉長順的心里五味雜陳。

坐在轎子里,張懷遠高興極了,盡管婉兒家里不是十分富有,但婉兒心地善良溫柔婉約,將來一定是個賢內助,一想到此,張懷遠的心里就樂開了花。

就在他沉浸在結婚的喜慶當中時,轎子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一陣叫喊聲傳進了他的耳朵里。張懷遠連忙掀開轎簾朝外看去,眼前的景象著實也把他嚇了一跳。

轎子前,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來了一群小蛇,小蛇密密麻麻地攔在路中間,看起來是那麼恐怖。

就在張懷遠不知所措的時候,一條小蛇爬進了他乘坐的轎子里。張懷遠伸手就要將蛇趕出去,可等他看清那條蛇的長相時,他愣住了。

這不就是那天我救下的那條小蛇嗎?它為何要爬進轎子里?

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令他更加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紅蛇高高地昂起了頭,嘴巴一開一合:「恩人,你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紅蛇竟然開口說話了!

「恩人,得知你今天有劫難,我特地前來相告。」紅蛇繼續說道。

「劫難?你開什麼玩笑?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會有什麼劫難?」張懷遠疑惑地問道。

「恩人,來不及和你解釋了,你只要記住, 待會兒和新娘子吃席的時候千萬不要用筷子!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不用筷子我怎樣吃席?」張懷遠還要反問,那紅蛇卻早已離開了轎子,紅蛇剛一離開轎子,攔路的那群小蛇頓時就消失了。

坐在轎子里,張懷遠百思不得其解。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盡管他不明白紅蛇為什麼要這樣去做,但他還是按照紅蛇的話去做了。

吃席時,婉兒專門將一雙精美的筷子拿了出來擺在了張懷遠的面前,為了不引起婉兒的懷疑,趁著婉兒不注意,張懷遠偷偷地換了一雙筷子。

(八)真相大白

在張懷遠和婉兒吃席時,葉長順正在家中焦急地等待著消息,但令他意外的是,過了很久都沒有半點消息傳過來。這一來,葉長順便有點坐不住了。

在忐忑不安中,葉長順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葉長順為何會這樣?他有什麼好擔心的?

原來,這一切都和他那天與劉成禮的一番密謀有關。

張家和劉家都是經營綢緞的商家,都說同行是冤家,這兩家也未能脫俗。平日里,狡詐無比的劉成禮早就對張家懷恨在心了。那天張懷遠壞了劉成禮的好事之后,劉成禮對他的恨意便又增添了幾分。

為了能將張家擊垮順便將婉兒娶到手,劉成禮便把主意打到了葉長順的身上。借著賠禮道歉的機會,劉成禮接近上了葉長順,貪圖小利的葉長順不知是計于是便一步一步落入了劉成禮的圈套。

得知婉兒與張懷遠要成婚的消息后,劉成禮便和葉長順攤了牌。後來,鬼迷心竅的葉長順便依照劉成禮給他謀劃的那樣開始行動了。

劉成禮告訴葉長順要他利用自己制作筷子的技藝想方設法將張世全除掉,于是,葉長順便制作了一雙中空的筷子,并且在筷子的內部下了毒藥,張懷遠用筷子吃飯時,毒液就會順著筷子進到他的口中,這樣一來,張懷遠就神不知鬼不覺地被除掉了。

盡管張懷遠已經死了,但他已經將婉兒娶進了家門,趁著這個機會,葉長順就可以名正言順地進到張家從而一步步掌握張家的大權。這樣一來,劉成禮不僅能將張家擊垮,而且還能趁機將婉兒弄到手。

他們的計劃看起來天衣無縫,卻不知被小蛇攪了局。

得知張懷遠并沒有用那雙筷子,葉長順頓時坐立不安起來。

就在他惶惶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婉兒和張懷遠回門來了。葉長順連忙收起自己緊張的心情,假意招待起來。

很快,在他的張羅下一桌酒席就備好了。

然而,就在他剛坐下之后,令人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面前放著一碗米飯,米飯里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雙筷子,而這雙筷子正是自己給張懷遠定做的那一雙,看到這怪異的一幕,葉長順頓時汗如雨下。

更令他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面,忽然間,那雙筷子就像是有人動了似的竟然直直地插進了米飯里。

在中國的民俗中,把筷子直插在飯碗里,那叫「墳頭飯」;「墳頭飯」是專門用來祭祀離世的先人的,因此,把筷子直插碗中,也是很不吉利的。

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不僅是葉長順,就連張懷遠和婉兒兩口子都不由得愣住了。就在這時,那筷子忽然間變成了兩條小蛇,緊接著,小蛇高昂起頭吐著紅信死死地盯住了葉長順。

葉長順很快就被嚇了個屁滾尿流,隨即將謀害張懷遠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聽了葉長順的話,張懷遠驚呆了!

在葉長順說出實情的同時,劉成禮也遇到了怪事。他一出門就被一條小蛇咬了,別看蛇不大,但毒性確實相當厲害,直把劉成禮折磨得死去活來。到後來,傾家蕩產也沒能留下他一條性命。

事情水落石出以后,葉長順自知沒臉待在這里,便不辭而別了。

兩年后,張懷遠高中舉人,後來他又考中進士。為官后,他清正廉潔愛民如子,成了一名人人愛戴的好官。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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